时时可爱鬼

🚗和缺失章节在同名微博和爱发电

疯骨 (十六)




⭐恋痛症患者×白切黑医生

⭐“你硬了!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啊!”😭😭😭



      王一博好不容易心里建设做完了,想着不能浪费医学界的好人才,大不了牺牲自己为医学界做贡献,肖战治就治吧,谁知道这人突然反悔,说着什么要做情侣的昏话,这下好了,是真的用身体去做了贡献。



  “你知道卖艺不卖身吗?”



  “那你知道色欲熏心吗?”肖战在他的话中捕捉到似乎对方对他的想法并不排斥,只是存在惊讶的成分,于是更加大胆,“你可以理解为,你很漂亮。”



  这词是这么用的?王一博皱眉头,同时觉得肖战怎么不要脸的程度不可思议,前几天那个冷漠变态的肖战去哪儿了?



  见王一博不说话,肖战继续游说他,“如果我们在一起,你完全可以监督我成为一个好医生的对不对?”



  “我喜欢你的漂亮,你需要我的医术,我们各取所需”



  我们天生一对。



  王一博听他说着,有点道理,但不是很多,甚至忍不住反驳,“我是那样的人吗!谁说我是需要你的医术,我没那么自私。”



  “嗯,你不自私”肖战顺着他的意思走,忽然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王一博会不会觉得自己真的是随口一说,既唐突又不真诚。而且他还发现,手机聊天的王一博,似乎更加不好掌控,不像是面对面的时候,他的气场完全足够震慑住对方。



  这种想法很快获得肖战单方面的肯定,这样下去他没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复和结果,事情发展偏离预期这是不能容许的。



  王一博还看着聊天界面傻傻发愣,他真的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吗?扪心自问,他接触别人不多,大多情况下考虑的第一就是自己,认识肖战也是,他们相处的时候,王一博更像是个小孩,违心的话谁不会说,说到底他就是需要肖战吧,需要看看他的微博,需要听听他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也需要被肖战治一治。



  他还在胡思乱想,门铃突然响起来,“外卖这么快的吗?”因为才刚到晚饭时间,也没什么心情出去吃,点了一份抄手就边等着。



  客厅里的灯还没开起来,只有外面照进来的一点夕阳,屋子里黑的七七八八,王一博想着也不那么快开灯,拿了外卖再开也行,只是刚打开门,一个黑影从门外边进来,摁住他的手,顺带把门一关,两个人就停在门边。



  “我草!”王一博被来人这样的举动吓一跳,以为是哪个贼,这么明目张胆的就闯进来,音量瞬间变大,“你谁!”



  对方似乎在笑,“原来你会骂人,挺新奇的。”



  王一博只觉得胸腔里那颗心跳的厉害,听到这声音又惊又怒,“肖战!你有病?!”



  “你还骂我。”肖战不气反笑。



  “骂的就是你丫的!你神经病要把我吓死吗!”王一博发觉他还抓着自己的手腕,象征性扭了两下没挣开,“干什么你。”



  “怎么发这么大火,真生气了?”天暗的很快,肖战不得不往前凑了点,才勉强看清楚王一博脸上的表情,两个人一下贴的很近,呼吸之间好像要热起来。



  “生气作什么,我刚才还闯红灯了,你知道我家离得远,半个小时的路我才用了十分钟。”



  王一博愣住,好像聊天界面确实有那么十多分钟是没有新消息的,他以为是自己没有回复的原因,没想到是肖战在开车。



  “你过来干什么?”而且还超速,“没吊你驾照?”



  肖战压了压嘴角,“不碍事,这样和你好说话。”



  王一博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天越来越暗了,于是他举起手在黑暗里摸索,灯的开关就在肖战身后的墙面上,“你先让开点,我把灯打开再说,这样我看不见。”



  肖战没动。



  王一博就去抓他的肩膀,想扒拉开一点,但是对方居然纹丝不动,怎么回事。



  “肖战!你!”他想问他是不是故意挡着不让开,没料到肖战突然十分精准抓住他的手腕,另一边揽着腰往前一带,就吻了下来。



  王一博稀里糊涂还张着嘴,感受到肖战并不太轻的力道,甚至好像有软软的东西往他嘴里神,湿漉漉的。



  他猛然间回过神来,妈的这个疯子!



        ————完整见微博和爱发电————






 


 


疯骨 (十五)




⭐恋痛症患者×白切黑医生



        王一博不记得那把刀有没有刺下去,只是晚上睡觉时梦见肖战洗了澡,水珠略过心口的时候,上面有红点,像是一颗朱砂痣。

 

 

  他站在雾气弥漫的浴室门口,看着蒸腾的水汽一下淹没了自己,呼吸不过来的瞬间惊醒,喘气声在房间格外突兀。摁亮手机发现没有人发信息过来,王一博坐起来点开微博,也没什么趣味,或者说,有人没更新微博,消息也不曾发过。

 

 

  他有一点点的后知后觉,这是肖战在给自己时间。



  手背上那个明显的“X”已经只剩下薄薄的印记,王一博下意识挠了挠,抓红了一片,直到覆盖住了那点新生的皮肉,看起来和从前一样。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惊醒,为什么最近都没有再出现从前那样强烈的要制造伤口的欲望,好像所有的精力都被肖战吸引去,脑子里想的有关全是他。



  所以说,这是误打误撞的药吗。



  是吧。



  肖战没有想象中的轻松,他自认为是个情绪稳定,来去自如的人,常年和这些刀具打交道,见过无数病患,只是觉得这一个颇有特点,多上心了些,却栽了进去。



  看似是在给王一博时间,其实是变相用来确定自己的心,每一次见面,似有若无的撩动,都是从前的他不会做出的举动。他知道王一博是个再单纯不过的人,只要在说话的时候自己先下手为强,先入为主的态度就会让王一博有“明明是自己先找的医生”这样的错觉。



  可是肖战骗不了自己,王一博的阳光活力,腼腆惊讶,都是他不曾见过,体会过的另外一种人生,吹头发的时候两个人明明凑那么近,他却还要故作姿态,忍下低头就能亲上去的冲动。



  可是王一博说他只是在看纹身,纹身?纹身有人好看吗?肖战挑眉,反正没有王一博好看。



  他不是一个性冷淡,只是大部分时间一个人也只是将精力放在医学和刀具上。但谁能想到,他们视频的第一个晚上,从王一博发梢上落下的那滴水,滴进了肖战的心里。



  而后每个晚上,他开始频繁梦见同一个人,有时候是比赛,有时候在家里,有时候又突然跳转到手术室,甚至梦到,王一博在他身下,娇娇气气地问,“肖医生,你可以给我刻一个和你一样的纹身吗?”



  于是他琢磨王一博会感兴趣的照片,发了到微博上,又留下那把手术刀,引诱他来找自己,再借机示弱,没有谁会拒绝一个有悲惨过去,可怜兮兮的人。



  一切都算的刚刚好,只是时间还有点不对,王一博考虑的是不是有点长?肖战抓了两把头发,也许需要再给一点动力或者暗示?



  这么想着,手机里就有信息跳出来。



  “我想好了,肖战”



  看见自己的名字,肖战心下一动,这个笨蛋终于学乖了。



  可他没有回复,要等上那么一会儿,别显得自己迫不及待似的。



  “你要做一个好医生,做下去”



  有一点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勉强能看,肖战觉得有点好笑,慢腾腾地反问,“就算我杀了人吗?”



  王一博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更没想到还有下一问,“就算我以后忍不住把你也杀了吗?”



  这是什么奇怪假设,但是王一博相信,肖战这样的手法和素质,要杀一个人真的易如反掌,同时他又残存着一点智商,“可是你成年了……”



  肖战这会儿才是真的笑出来,成年了怎么了,成年了不受未成年法律保护,可他需要过吗。



  “成年人就得负责任……”王一博嗫嚅,虽然现在这种情况,他更像是那个惹火了不负责任的人。



  “我可没说不负责,”肖战觉得他未免太好唬,于是得寸进尺,“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你要我做一个好医生的话,”



  他停下来,等到王一博好奇心重了才悠悠地打字,“不如先做我男朋友。”



  这确实很唐突,但这一刻他真的想这么说。



  王一博手机差点端不住,眼睛瞪大了回他,“你知道自己说什么吗你,肖战你是不是傻了。”



  肖战知道他有些跳脚,和平时腼腆的样子大相径庭,又下意识觉得可爱,原来几句话就能逗的他炸毛。



  “怎么样?”



  王一博不知道是不是有点懵的上头,说话乱炸,“什么怎么样?你真不是开玩笑吗你?你们医生不是忌讳和病患有感情吗?你当耳边风?”



  “你看我像普通医生吗?”肖战反问。



  王一博突然一梗,“……不像”



  “你像有病的。”



  他确实是有病的,还病的不轻。



 


野桃小剧场《做我的小猫》05.06




⭐“你变成王一博给我虐一虐”


05

        肖战养的猫,变成了王一博。


  说出来狗都不信,但是肖战信了,不得不信。


  晚上肖战收工回家的时候,楼下开古董店的爷爷抱着一个小纸箱出来,和他说,“战战回来了,这是爷爷送你的礼物,你收着,一个人在家也热闹些。”


  这个爷爷好久以前就住在这里了,肖战在这边买了房子以后,不想接通告或者放假的时候就会帮他打扫卫生,坐在店里陪他喝茶聊天。


  爷爷经常说他拍戏,吃不上家常饭,总要找个机会做给他吃,但肖战念着他老人家,不肯让对方忙活,每次快到饭点了就找个借口离开。


  肖战接过箱子来,路灯也没开,看不清虚掩的箱子口里头是什么东西,今天实在是下戏太累了,赶着上去休息,于是匆忙道谢,听到身后爷爷说,“你有什么愿望,可以和它说说,可灵了……”


  到家了打开才发现,是一只小猫,不太大,眼睛倒是滴溜滴溜的圆,身上也很干净,软乎乎的毛。他是有听说过黑猫通灵,但是白猫也能通灵吗?肖战把它抱出来,和它大眼瞪小眼,叹出一口气,“你要是真的那么灵,就变成那个可恨的王一博,让我出出气!”


  然后他放下猫就去洗澡,洗到一半听到客厅有轻微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太累了出现的幻觉,结果围好浴巾刚打开浴室门,就看见客厅中间茶几上蹲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王一博你他妈怎么进来的!”肖战吓得脚底站不住,“衣服也不穿!你他妈变态吗!”


  他是真的要吓死了,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王一博,居然还是裸体!


  可是茶几上的男人听到他不淡定的吼叫,只轻轻地冲他“喵”了一声,然后像只猫一样跳下来,摇着尾巴向肖战走过去。


  等等,猫尾巴???他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人怎么会长尾巴???


  肖战死死扒住浴室门框,撑着不让自己后退,眼睁睁地看着王一博停在脚边,将头靠在他打颤的大腿上。


  “你不喜欢吗战战?可是你刚才叫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肖战这下是真的傻眼了,他什么时候……不会是那只白猫吧???爷爷送的那一只,说很灵的那一只……


  而且还叫他战战,口吻和楼下爷爷的一模一样,怕不是耳濡目染了???


  肖战怀疑自己马上就是一个要救护车急救的状态,他伸手去拿浴室架子上还没来得及穿的睡衣,丢在王一博头上,“先,先把衣服穿了。”


  他客厅窗帘还没拉,要是被别人看见,这不得闹上热搜!


  “不会……”王一博伸手把挂在头上的衣服扯下来,抬起头用那双大眼睛看着肖战,“我不会穿……”


  ?肖战居高临下地看下去,又快速把眼睛挪开,救命,他什么时候见过王一博这个样子,怎么顶得住啊?


  但是为了不霸占明天的娱乐头条,肖战闭着眼睛也要给他穿好衣服。


  谁知道扣子还没扣完,王一博突然凑近了,伸出舌头去舔肖战胸膛上的水珠,被对方一把推开,“你干什么?!”


  他的舌头上还有猫咪专有的倒刺,刮蹭在皮肤上刺刺痒痒的,舔的人一激灵。


  王一博被他推开显得很无辜,舌头默默缩回去,才眨眨眼睛告诉肖战,“在给你清理呀。”


06



   王一博真的很拽,明明只是个新人,却臭屁的要死,肖战是有些后悔把他招进公司来的,每次公司开会,都会王一博的斗嘴大会。


  “王一博你能不能营业?这剧炒个cp怎么了,人家一线的女演员还委屈你了?”肖战真的很头疼,他有心要捧新人,可王一博连热度也不想要。


  坐在旁边的王一博还在转手机,不轻不重地回答,“长得又不好看。”


  “不好看???你还要怎么好看?”


  王一博这会儿抬起头来打量肖战,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几秒以后才回答,“肖老师你这样的就不错。”


  “……”


  “散会!!!”


  这样开个会,肖战能没半条命,如果只是在公司这样任性还好,可怕的是就连记者采访的时候,王一博说话也是这种直来直去,吓死人不偿命的风格。


  肖战只得多派几个人看着他,有问题的时候及时掐麦。


  这样一个活脱脱脱缰野马的王一博,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穿着自己的睡衣,乖巧地趴在被子上,摇摇尾巴讨好肖战,“你为什么总看着我呀战战?”


  “你能不叫我战战吗。”实在是很难面对王一博这张脸听着这两个字。


  “好的主人。”


  肖战瞬间心下一动,像是有根神经顺着这句话连接到了对方身上。


  他默认了。


  王一博这会儿突然坐起来往上挪,直到靠在肖战手臂旁边,“我晚上睡在这里好吗?箱子里好冷,我不想睡。”


  肖战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去睡箱子,看起来像是在虐待。感觉到那条毛茸茸的尾巴顺着手臂缠上来,肖战顿时玩心大起,他打开手机,翻出文件递给王一博,“你把这段话给我念念。”


  王一博翻身起来,双腿并拢很乖巧的跪在床上,捧着手机,音量不是很大但是语调软绵绵的,“我王一博,再也不惹肖战生气,一定好好营业,好好努力……”


  这是当初肖战气昏了头在备忘录写的保证书,本来想让王一博在开会的时候念,结果可想而知,对方哼了一句以后再没多说一句话。


  既然猫猫现在和王一博长得一模一样,这些事让他做一做也不过分吧?


  肖战听着他念,觉得还有什么不太对,虽然这张脸是像的,但是气质不像,王一博哪里会这样软绵绵地和自己说话?


  “再硬气一点,生气一点……嗯……理不直气也壮的那种语气。”


  王一博思索了几秒,然后退到床边,两条腿顺势滑下去站着,然后把手机往肖战那边一丢,就连尾巴也立了起来,下一秒就听见……


  “肖战,老子对不起你!”


  ?哪里不太对



【江山如画|10:00】 情蛊非蛊


上一棒:@西瓜选我我超甜 

 

下一棒:@楚辞入股不亏 

 

官号:@solitude孤单不孤独


苗疆少年×痴情帝王



(一)

 

  庆历三十二年,肖战幼学,立为太子,举国欢庆。

 

  彼时肖国正值盛年,边疆为了故土安定,特意进贡了一批擅长巫蛊之术的苗人,与其说是进贡,不如说是讨好,因为会巫术之人一旦被有心者做文章,很容易就会招来灭门之灾。

 

  这些苗人里头尽是女子,唯一一个,是还未长开的男孩,年龄和肖战一般大,听使者说,这孩子没有家人,所在的村落里就剩下他一个。要是说这些苗族女子还能留几个作宫女妃嫔,那这仅有的男孩却不知该如何处置。

 

  “父王,让他跟着孩儿吧,孩儿一人呆着无聊。”肖战对苗人很感兴趣,从刚才他们进门就一直观察,那些脸上繁琐的花纹,身上华丽的衣服和配饰,都是他一个在宫里长大的人不曾见过的。

 

  帝君大手一挥,算是恩准。

 

  但是苗人并不识得中原文字,他们自己的族语肖战也不明白,只能抽空教习他汉字发音和笔画,好在是这苗人聪慧,不出几日便识得不少,开口第一句就是,“我,叫,王一博。”

 

  肖战没教他尊卑称呼,因为这本也是他自己不喜欢的,所以一直告诉对方,只有“我”和“你”的区别,不必和他们一样喊我太子。

 

  “王一博……”肖战重复,听起来不太像是宫里人的名字,于是问他要不要给他起一个新的。王一博摇摇头,整个族系只剩下自己一人,他不愿变更姓名。

 

  肖战很欣赏他的行事风格,等到王一博的语言能力可以和自己自由交流的时候,他便日日缠着,要王一博讲外面的世界给他听。

 

  “很高的山?你不怕吗?还有那瀑布,到底有多大?书里写的那些奇珍异兽是不是真的存在?”肖战很好奇,那些从小只在书本里看过的东西,原来在王一博口中会变得更加让人向往。

 

  来宫里几年,王一博很早就不穿苗族服饰,陪着肖战穿中原衣服,带来的所有东西都被他锁进房间,晚上想念故土的时候才拿出来摸一摸,看一看。

 

  肖战倒是不太喜欢他穿这里的衣服,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了王一博,就好像是两个人在一块久了,王一博非要跟着那些下人一起喊自己太子殿下,把肖战气的半死,怎么说都不肯改,还是最后威逼利诱才答应私下里还是叫名字。

 

  他喜欢王一博叫他的名字,字正腔圆的,叫一声应一句,一唱一和。

 

  有一天肖战在夫子的藏书阁得了一本古书,书上记载,苗人擅长巫蛊之术,最为常见尸蛊、人形蛊、猫蛊、虫蛊,唯情蛊最难得。正巧王一博给他端来糕点茶水,眼睛落在肖战手上,又快速移开,正要退下去时被肖战喊住了,“一博你来看看,书里说的是真的吗?”

 

  王一博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他跪在肖战身侧,解释说,“我们苗人,不会轻易下蛊的,书里只记载蛊的可怕,却不记载下蛊的难。”

 

  肖战不知道听没听懂,只“啊”了一声,又追问,“那这里说的情蛊最难得,是什么意思?”


  “情蛊只传苗族女子,她们会用来下在如意郎君身上,在对方的饮食,或者身上下蛊,假若有一天那人背叛了她,就不得好死。”

 

  王一博停了一下,又说,“之所以说难得,是因为她们只会在对爱人产生怀疑的时候下这种蛊,只是为了防止对方变心,但被下这种蛊的,一般都逃不掉变成人形蛊。”变成行尸走肉的傀儡。

 

  情蛊之所以难得,其实不是因为少见,而是到了最后全都变了心,演变成人形蛊,所以真正的情蛊几乎没有。

 

  肖战这时候突然凑近了到他面前,笑着问,“那你会不会也给我下这个呀?”

 

  两个人贴的很近,王一博被他吓的往后倒,手撑住了地板才不至于整个人趴下去,“你,你说什么呢阿战……”

 

  肖战哈哈笑起来,拉住王一博把他扶好,“我逗你呢,你不是说,这蛊只传女子嘛,你当然不可能给我下,怎么吓成这样。”

 

  王一博将衣服整好,略过了这个话题,拿了一块糕点递过去,“不碍事,只是刚才凑太近……”

 

  肖战也没接,借着王一博举着的高度咬了一口,吃着发现味道和从前不一样,问他是不是将里面的花卉换了材料?王一博这会儿神情有些高兴,说这是家乡的做法,他第一次尝试,不知道好不好吃。

 

  肖战细细回味,点头夸赞,“深得我意,日后多做一些。”

  

(二)

 

  庆历四十二年,肖战继位。

 

  王一博已经陪了他十年,从懵懂孩童到弱冠之年,他们无话不谈,有时候秉烛夜游,有时候畅谈山水,但他们不说社稷,这仿佛是两人的默契。

 

  肖战一直没有纳妃立后,父王身边的那些宫嫔都被他安置好,百年以后还能合葬。朝堂上有大臣上奏请求肖战昭告天下选秀女,但都被一一驳回。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王一博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只是陪着。肖战叫人抬了箱子上来,又秉退下人,才示意王一博打开。

 

  里面是一套苗族服饰,连带着银器打造的配饰,在烛火下亮晶晶地闪,闪进了少年的眼里和心里。

 

  “阿战……”王一博惊讶地捂住嘴,泪水瞬间弥漫成眼底的一片雾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肖战给他准备了这样一份用心的礼物。

 

  “生辰快乐,一博。”肖战上前从背后拥住他,若有若无的酒气顺着肩头缠绕在王一博鼻尖,好像是女儿红。

 

  王一博轻轻地哭,他说你还记得。

 

  “记得,一直记得。”肖战靠在他的颈窝,“记得小时候每年生辰你都会拿出衣服思念家乡,记得小时候你也会哭着入睡,记得你去找和你一起进宫的苗人说话。”

 

  “我都记得。”

 

  “一博换上给我看看吧,我想看看。”

 

  王一博没有拒绝他,拿了去到屏风后更衣。烛火将少年的身影映射在屏风上,纤细的腰,修长的腿,似有若无的指尖,都在肖战眼前晃,变成一副令人遐想的画卷。

 

  这十年,他曾经无数次想过,王一博长大以后再穿上这样的服装,是多么令人心动。可这所有的想象,都比不过当下他从屏风后走出来的这一刻,摇曳生姿,摄人心魄。

 

  “阿战……是不是不好看?”王一博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看见肖战愣在原地,也不说话,“我,我去换下来。”

 

  他作势要走,却被肖战上来拉住,一下将他抱住了,喃喃道:“别换……这样最好看了,”

 

  “一博这样最好看。”

 

  两人温热的呼吸交叠在一起,就连烛火也微微颤动,好像是被暧昧的气息沾染,烧的更热烈。屋里到处是红烛,仿佛新婚之夜,就连身上这件苗服,都照映了红色,宛如嫁衣。

 

  “一直陪着我吧,好吗,我不愿意纳妃,我谁也不要,好不好?”

 

  王一博知道他喝了酒,怕是在说胡话,一代帝王怎么可能不纳妃子,这让天下人怎么想?肖战却紧紧抱住他,语气带着央求,“我不管天下人如何想,不管那些大臣怎么想,我只在乎你怎么想。”

 

  原来他都知道,也察觉到自己的心事情绪。

 

  王一博叹了一口气,伸手回抱他,“阿战,我不值得,我只是一个苗人罢了,不值得用这个王朝来换,如果没有嫔妃,你又要如何立太子呢?”

 

  难道就任由肖家的天下,陨落在这里吗?

 

  可肖战就是不听,“皇叔们的子嗣,照样可以继承大统。”

 

  “阿战!你又在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了!”王一博捂住他的嘴,语气又急又快,“快收回去。”

 

  肖战知道他心软,从小就对自己有求必应,“我不纳妃,我只要你,好不好?”

 

  “好。”

 

  王一博永远记得这天晚上的肖战,分明外面是阴天,可他的眼睛里却像是有群星闪烁,一亮就是好多年。

 

(三)

 

  庆历五十年,外疆勾结,重兵来犯。


  肖战觉得讽刺,坐在大殿龙椅上,殿下是一群手持兵器的苗人,那些他曾经觉得无比漂亮的服饰,此刻明晃晃地聚集在眼前,可他此时却想,为什么所有人穿着,都没有他的一博好看。

 

  他一直以为,友好往来就是天下太平,可总是忘记父王曾经教过他,任何时候都需存戒备之心,尤其是在远处的苗人,因为远,所以才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他们逼他退位,其实这又有多重要呢,从小他就没有立志要做千古一帝,只是生在帝王家,一切身不由己罢了。

 

  他们中有人会汉语,看见了在大殿后面站着的王一博,便出声叫他,“都攻到这儿了,你还躲着作什么?功臣,不就应该出来享受这一刻吗。”

 

  这些话轻飘飘的,却宛如千斤重,狠狠的砸向肖战,他不可置信地看过去,望见王一博穿着他送的那套生辰礼,神情和往常并无不同。

 

  肖战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点点愧疚,亦或者是想听到他的解释,可王一博没有,他径直越过肖战,走到那群苗人面前,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那群人听了,都看向龙椅上的肖战,领头的点头示意以后,王一博才走回来,跪在肖战脚边,拉住他的手,轻声说,“阿战,我们走吧。”

 

  这句话来的莫名其妙,这里便是他们的家,要走去哪儿?哦,不对,只是肖战一个人的家而已,王一博并不作数的。

 

  “你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他的手好冷,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倍,可肖战却觉得,此时此刻没有自己的心冷。

 

  “你是王一博吗?”你是那个陪伴我几十年,陪着我入睡的枕边人吗?肖战声音颤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王一博死死抓住,两个人互相挣扎,他还是妥协了。

 

  “我恨你”

 

  王一博突然流下眼泪,泪眼朦胧,声音嘶哑,“阿战,跟我走吧,求求你。”

 

  那是王一博第二次哭,轻而易举地打动了肖战的心,他脱下厚重的龙袍,心里悲痛和心疼交织在一起,揉成莫名的情绪化作这件衣服,一块丢在了地上。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就跟你走……”

 

  王一博还跪着,身上的银饰因为身体的轻微摆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丁零当啷地,肖战曾经说喜欢他这样穿着到处走,很好听。

 

  他想过无数种王一博的回答,做好了千万份准备,却听到他说,

 

  “我爱你。”

 

(四)

 

  肖战还是住在宫里,只不过是徒有其表,整个王宫都被苗人占据,这些天他不吃不喝,王一博端来的食物一律不动。

 

  他并不在意这荣华富贵亦或者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帝位,至始至终他只想要王一博好好陪在他身边,这些年有不少弹劾王一博的折子递上来,千篇一律说此人留不得,有了他在,必定蛊惑帝王心,把肖战迷得三五六道的,连妃子也不选。

 

  肖战为此发了很大怒,他清楚自己并没有中蛊,那些对王一博的爱意,是从他心里滋生出来的,是他们朝夕相处的每一个日夜积累的。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王一博是那个背叛他的人。

 

  他不相信,这么多年的感情,没有一点是真的。

 

  后来有一天,趁着王一博不在,有个苗人来看肖战,是多年前进贡那一批当中的一个,肖战还认得,因为他就是看见王一博会经常和她说说话。

 

  “王上。”她已经养成了汉人的习惯,即使肖战现在被困于此,她还是恭恭敬敬地行礼。

 

  肖战不知该用何种心情来面对这样的处境,只是问道,“你来做什么,不应该和你的族人在一起庆祝吗。”

 

  “王上说笑了,妾身来中原数十载,受中原文化影响,已经不和部落习性一般了,”她莞尔,“况且妾身这些年看在眼里,王上对苗族不薄,先帝在时留下的苗人您都一一厚待,从未苛责,这份恩情,妾身铭记。”

 

  见肖战不回答,她又说,“您别怪罪他,妾身曾经劝过他很多回,只是偏偏固执地很。”

 

  他?肖战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王一博。

 

  “苗人,忌讳动情。”

 

  “我们一生只爱一个,爱上了,除去成为眷侣,就是鱼死网破的下场。”她说的一字一句,落进肖战的耳朵里,不轻不重,“忘了是什么时候,他跑来问我,如果喜欢一个人,要怎么办?”

 

  “那时我便察觉到他对你有情,若是寻常人家,或者是小宫女,便也罢了,偏偏他喜欢的是一个帝王,四处留情者,这是大忌……”

 

  可她好像说着又有些欣慰,“好在王上也是个痴情人,对他好,懂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道理。”

 

  “我曾经问过他,要不要学我这情蛊之术下与你,这也不怕日后变故,只伤了他一人的心。可他不愿,对我说,王上一定会待他好,就算是真的移情,他也不愿伤你。”

 

  “也许,这就是我来中原还没学会的东西吧。”

 

  她向肖战作揖行礼,“王上,他不是叛贼,您不必与他置气,想来这些天,他也是油盐不进。”

 

  “妾身如此,是报答您这些年的恩情,妾身告退。”

 

  王一博再来的时候,依旧端着他为肖战做的糕点,还是以前他说喜欢的那种。肖战此时已经正好衣冠,坐在榻上,等着他过来。

 

  “你吃了吗。”肖战开口,声音低哑,他喝了一口茶水,看向王一博,重复一遍,“回答我,你吃了吗。”

 

  “没有……”王一博还当他在生自己的气,放下东西就要离开,不让人看着心烦。

 

  肖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端盘一下被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只是一个用力,王一博就被带进怀里,后背贴着肖战的心脏。

 

  “我抱一会,好吗……”肖战的头埋进他的颈窝,这是平时他寻求安慰的法子,“就一会……”

 

  王一博忽然情绪爆发,泪水噼里啪啦地流,流过脸颊,落在肖战圈住他的手背上。

 

  “不要哭,一博,对不起,不要哭好吗?”肖战将他转过来,脸上尽是焦急,“我不该怀疑你的,是我不好……”

 

  他该知道王一博是怎样的人,怎么就昏了头与他置气,还怀疑他这么久,都是自己的错。也或许正因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这样的怀疑才变得更伤人。他擦去王一博的眼泪,吻了上去。

 

  他们很少有这样缱绻缠绵的吻,好像要把对方拆开揉进骨血里才肯停止。王一博感受到对方的唇好似沾染了令人沉醉的毒,只教他无比渴求,连衣物都觉得碍事。

 

  “阿战”

 

  “阿战”

 

  他一声一声地叫,听到肖战句句回应。

 

  “我在”

 

  “我在”

 

  于是才放下心来,接受这个充满情欲的吻。

 

  晚膳时刻过了,肖战才拥着王一博,给他把衣服穿好,抱在怀里安抚。王一博闭着眼好似要睡着,听见肖战问他,“那天在大殿上,你同他们说了什么?”

 

  王一博的眼睛慢慢睁开,只是看着屋内的烛火,轻声说,“我同他们讲,求他们放过你。”

 

  “他们为什么答应?”

 

  “因为我说,我已经给你下了蛊,你对于他们并没有威胁。”

 

  肖战愣住,他想到那个苗人女子说王一博不曾学过情蛊,可为何又对他们说已经种了蛊,难道是其他的蛊吗?还是为了保全自己,对他们说了谎话?

 

  只是现在这般境地,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肖战最在意的是,王一博并没有背叛他,也一直陪在他身边,这就够了,那些蛊不蛊的,随他去吧。

 

  他吻上王一博微凉的肩膀,轻声问,“那你真的下了吗?”

 

  怀里的人有瞬间的僵硬,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恢复如常,回答他,“没有。”

 

  “好,一博说没有就是没有。”

 

  肖战再一次想,这就够了。

 

(五)

 

  庆历三十二年时,王一博刚到中原,他本不在这一次的贡品内,只因为有人撺掇了一句,“这小孩是那秘蛊的唯一后人,如若安插在那皇帝身边,日后岂不是方便行事?”

 

  他从小便是一枚棋子,族长将爷爷囚禁起来,告诉他如果将计划说出去,那他这唯一的亲人必然活不了。

 

  只是他心存良善,何况肖战待他极好,他是不忍心来伤害这儿的每一个人的。他去找苗人诉说的时候,对方是想要劝他听从族里的指示,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只要他愿意,将情蛊种下,就不必担心肖战不爱他,这样一举两得。

 

  但有一年,爷爷生病过世,王一博心里就只剩下了肖战一人,他学习中原文化,学习中原礼仪,学着爱人,还学会了威胁。

 

  对,就是威胁。

 

  当日在大殿,他穿着那件华丽的族服,告诉所有人,他对肖战下了蛊,而除了他,没人再会这种秘蛊,如果他们不放过肖战,这种蛊术就会失传,谁也别想得到。

 

  曾经被肖战翻看的那本古籍上记载,“唯情蛊最难得”,其实不尽然,这世间最难得的,是同心蛊。他确实并未给肖战下情蛊,因为他下的,是同心蛊。

 

  同心蛊太损耗心血,需要用下蛊之人的心头血养十年才能成蛊。为了不被肖战察觉,他在每日端来的糕点里一点点地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蛊一旦成形,两人同心同体,只要有一人殒命,另外一个也活不了。

 

  他明白肖战对自己的心,种下这个蛊,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用它保住肖战的命,只有肖战活着,秘蛊才有机会被苗人流传,他用这种损耗心神的方式,保爱人无恙。

  

 

 

  “你不告诉他吗?那些不得已的苦衷。”

 

  “不必了,就这样一辈子活下去吧,我心甘情愿。”

 

  女人叹了口气,“你告诉他,他也不会怪你的,让他更加心疼你,更加爱你,这不好吗?”

 

  “可我不想他承受这些,本就是我一厢情愿的事,不知道或许更好。”

 

  “如今他也十分爱护我,这已经很好了。”

 

  “傻孩子。”

 

  王一博不愿说,女人自然也不会再去找肖战说明真相,只要他的真情托付给了对的人,何尝不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那些尘封在烛火又或者是烈酒里的过往,就一直尘封下去吧。

 

        他们都吻到了爱的人,这就够了。

 

 

 

 


 


疯骨 (十四)




⭐恋痛症患者×白切黑医生



   王一博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出那句,我杀了他。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好像带了重量,压在他的脸上。

 

 

  “我妈妈为了保住我,去自首。”肖战的心跳很慢,或许过了这么多年,这样心惊动魄的事早就不能让他再起波澜,“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十八了。”

 

 

  他早就做好了进去的准备,可没有算到时间的差漏,只记得母亲一直叮嘱他,如果有能力,一定要成为一个很棒的医生,医人也医自己。

 

 

  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病了,莫名变得沉迷刀具,午夜梦回的时候他常常在想,当初母亲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是用怎样的力道和手法刻上去的。

 

 

  后来有一次,医院接待了一个男人,手臂被尖锐物品划伤,看伤势需要缝针,肖战一开始没多想,让助理先给他清理伤口再进行缝合。只是那个男人脾气暴躁,嘴里骂骂咧咧,说等下回去非打死那个娘们不可,居然还敢还手。

 

 

  肖战蹙眉,助理悄悄说,“听说这人经常打他老婆,惯犯了属于,只不过这一次他老婆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还了手。”

 

 

  那场小手术是肖战自己做的,那是他第一次实践,用手术刀在那个男人的后背划上了许多细微的刀口,像是指甲抓上去的痕迹,沁血但是很快就会结痂,他以自己的方法去报复这样的人。

 

 

  手术缝合的时候,他甚至在里面埋下了一块玻璃碎片,就是粘在伤口处带过来的一小块。

 

 

  微不足道却带着某一种仇恨。

 

 

  他知道这样做被发现的后果,却一意孤行要执行,像是在补救从前那个无能为力的年少的自己。

 

 

  “为什么不做医生了?”王一博开口问他,“这不是阿姨希望你做的吗?”

 

 

  肖战听着确是愣了一下,他以为王一博要问,你知道这样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我这不是还在做着吗,”肖战笑,眼睛弯弯,“当然,如果你拒绝我的治疗,就不一样了。”

 

 

  王一博回过神来,肖战在无形之中把这样沉重的选择交到了自己手上,如果他不接受肖战的治疗,就等于间接打破了肖战母亲对他的期望,他不再是他的病患,肖战自然也就不再是一名医生。

 

 

  “为什么是我。”

 

 

  王一博知道他其实有很多选择,他可以选择继续在医院留下来深造,只要他自己不说,其实被发现的几率微乎其微,可他选择离开。

 

 

  肖战有点惊讶,但更多是故作惊讶的狡黠,“不是你找到的我吗?”

 

 

  “你说为什么是你”

 

 

  “小朋友”

  

 

  王一博被他逼到桌角,已经没路可退了,才用手撑住桌面,愣愣地回答,“因为,我也是变态……”

  

 

  肖战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甚至还无形中顺带把他也给骂了,有点气又有点无奈,“谁说是变态。”异于常人就改归结于变态吗?

 

 

  王一博没办法反驳,又不说话,盯着他的肩膀沉默,不知道是默认还是无法回答。

 

 

  “我只对特别的人有兴趣,比如你。”肖战突然抬手托住了他的后脑勺,缓缓地用指腹按着,“我沉迷创造伤口,而你痴迷于伤口。”

 

 

  “我们天生一对,不是吗?”

 

 

  王一博还没来得及缓神,感受到手心被人塞了东西,低头才看到肖战抓着那把手术刀递过来,他瞬间觉得烫手,手指间连弯曲的力气都没有,“你做什么?”

 

 

  肖战包住他的手,慢慢地笑,“你要不要试一试,在我身上留下伤口,是什么滋味。”

 

 

    

 

 

  

  王一博回到家里还是腿软的,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手掌心隐约发烫,却沿着脉搏一直烧去了胸口。

 

 

  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肖战握着自己的手,刀尖对准了他的胸口,语气是不可抗拒的蛊惑,“刺这里,”

 

 

  “这里最让人兴奋!”

 

 


疯骨 (十三)




⭐恋痛症患者×白切黑医生



      “是,是啊。”王一博不看他,眼神越过他聚焦在身后的沙发上。

 


  “小朋友会说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肖战从茶几下面拿出吹风机,递到对方面前,“会吹头发吗?”



  王一博傻了,不知道接还是不接,“啊?”



  “这几天熬夜看书,肩膀酸,手抬不起来,麻烦一博帮我吹一下。”



  大骗子,明明刚才还在擦头发,手不是举挺高的?但王一博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把背包放在一边,拿过吹风机给他吹。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他自己都不确定,如果真的觉得肖战的治疗手段不可理喻,那为什么今天会来这里?王一博知道所有的借口只是一个幌子,或许他在等一个人来推他一把,让他迈出这步。



  肖战的头发很软,贴着手指穿梭,他吹着,也没听见肖战再开口问他什么,注意力渐渐转移到对方裸露的后背上去,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越发觉得这并不是纹身。



  他凑的越来越近,肖战察觉到背上有气息吹过来,便伸手拿下王一博手上的吹风机迅速关掉,身体前倾然后突然转过身,肩膀擦到王一博的鼻子,撞的他猝不及防。



  “你在干什么?”



  王一博吓一大跳,自己看东西什么时候凑的这么近了,脚都没站稳,顺着肖战拿走吹风机的力道惯性往前扑,一头扎在肖战胸前。



  一时间两个人都停住了。



  这个姿势很怪异,王一博一只手撑着对方的大腿,一只手还保留着举手拿东西的动作,整张脸却埋在肖战怀里。



  “唔!”王一博反应过来,连滚带爬从他身上起来,额头上应该是贴着皮肤出来的红色印子,可脸上竟然也是红红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还好吧,你疼吗?”



  肖战不疼,他平时会锻炼,何况只是王一博的脸撞上来,基本没有什么痛感,他看出来王一博有点窘迫,笑着问,“你在看什么凑这么近,快贴上来了。”



  什么叫快贴上了,明明就是已经贴上了。



  王一博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搪塞,只能实话实说,“那个纹身,我就是在看那个纹身。”



  他想着要不要直接问,到底是不是一个纹身。却听到肖战反问他,“你喜欢?”



  王一博啊了一句,“我,我还好。”倒是也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它奇特。



  “那给你刻一个好吗。”肖战语速很快,语调上扬,王一博很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这句话隐藏的兴奋,但是这几个字过的很快,他不确定肖战说的到底是不是这句话,也不确定他说的那个字到底是不是“刻”,只是条件反射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肖战定定地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淡去一点,“没什么。”



  王一博被他看的发毛,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走了,呆的越久,他就会被对方牵着走。



  他从肖战身上爬起来,弄皱的衣服扯好,“我回去了。”



  “着急走吗?”肖战看他拿起背包,摸了两把头发,好像是干了,才站起来悄无声息挡在王一博面前,无形中断掉了去门边的路。



  他见王一博嗫嚅着不回答,才说,“我们谈谈。”

  



 



 

  

  肖战算是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出类拔萃,和王一博很像的一点,就是他们在某个领域都有天赋,比如王一博的运动,比如他的医学。



  但是肖战学医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来源于年少时的被迫。他的家庭并不完美,爸妈在一起只是父母之命,父亲并没有娶到他心爱的女人,所以两个人并没有感情。



  但肖战的母亲是一个很温婉的江南女子,肖战拿了照片给王一博看,听到他说,“你和阿姨长的真像。”



  是很像,所以他也不被父亲喜欢。按理来说,两个人的事情本不该牵扯到孩子,但这世间哪有这么多理,有的只是人的主观性。



  他十五岁,第一次发现母亲躲起来哭,印象里她从来没有哭过,即使父亲对她没有爱,即使两个人貌合神离。母亲抱着肖战,说,战战以后学医吧,这样妈妈不至于死在这里。



  她的手臂一大片淤青,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骨折,肖战摸着那些伤,不敢用力,只是心惊肉跳。



  “阿姨……还好吗……”王一博说话说的很轻,似乎能从肖战脸上察觉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没锐减的悲痛。



  “挺好的。”肖战也轻声回答他,“没死。”好像没死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到这里,肖战都是正常的,直到后来他在母亲身上看到了刀刻的字母,每一个都泛着血迹,每一笔都刺痛他的眼睛。



  他才知道,自己所谓的父亲这么多年已经从不爱变成了怨恨,他亲手拿着刀,一点一点刻下了初恋的名字,用这最后的残忍手段来折磨无辜的妻子。



  王一博听的心里发凉,他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更无法想象肖战是怎么度过这些年的。



  “十八岁生日之前,我提前许了愿,希望妈妈可以长命百岁。”肖战笑着说。



  “会实现的。”王一博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的话只觉得能安慰到他就好。



  可是肖战漫不经心地看过去,说:“所以我杀了他。”

 

 


疯骨 (十二)




⭐恋痛症患者×白切黑医生

⭐“我曾经警告你,不要后悔”

 

 


      训练的时候板子打滑好几次,队友看着发挥失常甚至不正常的王一博窃窃私语,队长走上来制止住王一博还要接着滑的动作,“你先休息,场地留给后面的队员用。”

 

  “好”


  王一博十分机械地回答,好像制止或者不制止,没什么特别大的不同。


  他没有过这样的状态,空洞,六神无主。自己一个人在场地角落坐下来,脑袋里全是昨天晚上肖战附身在耳边说的话。


  你比所有人都要特别。


  要不要接受我的治疗在于你自己,之前已经警告过,你不明白我的行医,不要后悔。


  我不会治好你。


  王一博忽然起身,抱着板子和队员们打招呼,“我先回去了,训练我会自己补上。”


  大家面面相觑,默默点头也没人出声,王一博是队里天赋最好性格也最怪的人,好像是个独立的个体,来去自如。


  等到人走出视线了,才有队员很不满他的行为,“队长你不管管吗?都快比赛了,难道就因为他拿过几次第一你就放任不管?”

 

  “不是几次,是每一次。”队长看他一眼,“等到你有这样的水平再来和我讨论管不管的事情。”

 

  “我……”

 

  “其他人接着训练,别想着偷懒有的没的,没有别人的天赋就给我练。”

 

  “知道了队长。”

  

 

 

  

  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王一博才看到门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刀,出门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倒是一抬头就能看见。

 

  看样子是昨天肖战手里拿的那把,王一博心下一紧,不知道哪里来的危机感,立马清醒不少。他走过去拿起来,应该是肖战回去的时候忘了带走,平时放在车上,就算暂时不见了也不会那么快发现。

 

  手机这时候突然震动一下把他吓一跳,微博推送说他关注的人发了新动态,在一分钟前。

 

  点进去发现是肖战发的新微博,还是一张图片,另一个纹身,但现在的王一博已经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纹身了,因为放大以后他看见线条的边缘很明显有轻微结痂的现象。

 

  王一博一时间心跳很快,其实他早就在很多场合,比如第一次看见肖战微博的背景图,比如去到他家里的时候猜测过那到底是不是纹身。

 

  明明纹身也会有这样结痂的情况,可直觉告诉他,那是肖战自己刻上去的。

 

  “他……”

 

  “是变态吗……”

 

  这脱口而出的话似乎让王一博短暂的忘记了自己是更变态的那个人,这些信息在他脑子里卷成一团乱麻,比起这个微博,王一博更想知道他自己到底还要不要接受肖战的治疗。

 

  那把刀被他带进了房间,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虽然现在也没有困意但他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补个觉。

 

  刀尖对准了手指尖,王一博回想起小时候不论玩什么,只要手里有东西,就会下意识地拨弄尖头。他侧躺在床上,手指不停划动手术刀,眼睛虽然聚焦在刀尖,思绪却飘出很远。

 

  因为刀身材质好,所以拨弄的时候没有轻微的回弹声,只能感受到一点点震动,这样的场景根本不足以让他入睡,可手背上的划痕还没有好,一时间他也找不到哪里好下手的地方,却不自觉地想起肖战在他背上划出的力道。

 

  从前他以为自己喜欢破皮的撕裂感,可这几天又觉得不需要弄伤自己其实也能拥有这样甚至超过这样的快感,而这种感觉都是肖战带来的。

 

  他睡不着了,不止今天。

 

 

   

   

  车子还在肖战家楼下,王一博远远看见肖战从小区出来,手里提着上次递给自己牛角包的那种包装袋,王一博不禁猜测是不是做多了,吃不了坏掉只能丢掉。

 

  他背了个背包,里面装着那把手术刀,“还给他我就走。”

 

  “嗯……还给他就走。”

 

  他重复了一遍,好像在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离那个朦胧又尴尬的晚上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联系对方,好像默契十足的多年伴侣,多一个字都不会说。

 

  王一博很忐忑地敲门,停了一会儿却没人给他开,明明肖战十分钟前才进来,为了避免对方以为自己跟踪他的嫌疑,王一博才特意等了十分钟。

 

  他不会是知道门外的是自己,所以故意不想开门的吧……王一博有些沮丧,拽了拽背包带子,脚尖转了个方向准备走,停了一会儿又不死心地按了一次门铃。

 

  没想到这次突然就开了。

 

  “你来了。”肖战上衣都没穿,好像是刚洗过澡,拿着毛巾在擦头发,“我在洗澡,听见门铃声,以为听错了。”

 

  他全身上下就围了一件浴巾,腰间打了一个结防止掉下去,身材一览无遗,王一博被这一幕冲击到结巴,“你……你怎么白天就……就洗澡?”而且看到是自己根本就不惊讶,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会来。

 

  肖战转身去到客厅,等着王一博自己进来,才说,“个人习惯,洗澡频繁些,况且这个地址只有你知道,除了你没有别人会来。”

 

  王一博在他转身的时候看到了背后那个血色月亮的纹身,映在冷白皮的肌肤上格外突兀,和视觉形成一股碰撞的美,他一时间没办法消化肖战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看见对方将擦头发的毛巾拿下来,很细心地擦拭手指间的水珠,像是在擦拭一把锋利的刀。

 

  “你想好了?”

 

   王一博将背包打开,拿出那把手术刀,十分心虚地回答:“你落东西了,我只是给你送过来。”

 

  肖战也不看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擦着,语气飘渺,“是吗?”

 

 

 

 

 

野桃小剧场(04)




⭐顾魏×陈宇

⭐“你是没吃饱吗?”

 



  


 

  “没有你高,亲的我好累。”陈宇小口咬在他嘴巴上,啄了几口,“不公平。”

 

 

 

  “是你刚才一直要亲的,这会儿开始不乐意了?”顾魏又好气又好笑,将他抱起来放在靠墙的书桌上坐着,“这样就不累。”

 

 

 

  陈宇身上的肉摸起来比从前紧了不少,顾魏脱他衣服的时候顺着侧面捏他的腰,“没有从前软软的好捏。”

 

 

 

  “你嫌弃我?”陈宇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那你别摸,衣服给我。”

 

 

 

  顾魏突然把手里的衣服一扔,“不给,”然后又要去拽他的裤子。

 

 

  “没有嫌弃你,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小时候瘦瘦弱弱的我都没嫌弃你,跟一颗小白菜似的。”

 

 

  陈宇把嘴撅起来,很不乐意,“现在呢,在部队晒黑了变成小黑菜了呗!”

 

 


  顾魏愣了一下,笑出来,“谁说的。”陈宇天生底子白,紫外线照在他身上和照在别人身上不一样,顾魏偶尔都很羡慕他的肤色,怎么都晒不太黑。

 

 

  双腿很自觉地就去挂对方的腰,跟没有骨头似的往怀里倒,这几年的训练在顾魏面前像是没有一样,他和从前那样一直是顾魏身边的小男孩,摇头晃脑,黏黏糊糊。

 

 

  “他们不应该叫你野桃,”顾魏捏他的屁股,凉凉的像一颗果冻,“你更像水蜜桃。”

 

 

  陈宇很不安分地挪开挪去,垫着顾魏的手蹭,“为什么像水蜜桃。”为什么非要是桃,他不能是个人吗?

 

 

  ——vb或者爱发电——

 

 

野桃小剧场(03)《你还没亲我》




⭐顾魏×陈宇



     


  陈宇是在顾魏当上主任的第二年和他见上面的,他执行一个短期任务,得了空偷摸回来,站在医院门口给顾魏打电话,语气还是那么吊儿郎当。


  “魏哥哥,有没有时间赏脸见一面呀?我在你门口呢。”


  手机对面传过来的不是顾魏的声音,他听的出来,是小杜,顾魏带的实习生,“小陈同学呀,老师他现在在手术,等下结束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他。”


  陈宇刚到嘴边的一大串说辞没地放,硬生生憋回去等着手术做完。正值春天,医院门口种的重瓣樱花开了,一大团一大团挤在一起,风一吹就掉下好多片,和风一起卷在空中打圈。


  他看的出神,没有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近了,冲过来将他拥在怀里,“这次回来多久。”


  陈宇愣了一下,神情柔和下来,眉眼带笑,“哥,你抱的我好紧。”


  空气里的气息瞬间浸染上顾魏的香气,连陈宇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顾魏和别的医生不一样,身上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你不喜欢,我就备着蔚蓝,”顾魏将他转过来拥进怀里,“还是你送的那瓶。”


  陈宇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热热的,明明刚才有好多话想要说,想问有没有想他,想问刚才的手术成不成功,想问这么长时间不见有没有别人来挖墙脚,可沉默了几秒,他只是说,“你下班了吗?”


  顾魏闭着眼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幅度地点头,“一起吃饭,吃火锅。”


  “你不是不喜欢火锅吗,以前你总说看着那些动物内脏下不去嘴。”陈宇想起他们从前吃火锅的时候顾魏一脸纠结和嫌弃,一共也就只吃了点青菜而已。


  大概这是医生的通病。


  顾魏将手放在他的后颈上轻轻摩挲,“你喜欢,我就喜欢。” 


  陈宇回来的匆忙,只换了外套,里面的军装衬衣还穿着。顾魏把风衣给他穿上,说春天的晚上还是风大,不要着凉。


  “哥,你太小看我了吧,部队训练的时候还光着膀子呢,没那么容易着凉。”


  “现在不是在部队,给我好好穿着,听话。”


  陈宇扬着眉毛笑起来,“知道了。”他们有两年没见,平时因为任务重,也很少聊天,有时间的时候都是打一通电话,只是说不了太久,那头总能听见有人在喊,“野桃,集合了!”


  陈宇在部队的外号叫野桃,顾魏后来才知道,电话里的人喊地又快又急,每一次他都听不清楚。


  “他们总说我性子野,脸上肉多像个桃子,就这么喊我,一点都不好听。”有天晚上陈宇和他抱怨,“不是不好听,是难听死了。”


  顾魏在那边笑,“我倒是觉得很可爱,陈宇小朋友真的好像一颗桃子。”从小脸上就有两堆婴儿肥挂着,就算是在部队训练久了,身上肌肉一块一块的,脸上也没什么变化,笑起来鼓成一团。


  他这么说,陈宇就不别扭了,渐渐听多了甚至也觉得好玩。


  


  


  


  饭桌上两个人轻声细语地讲话,锅里的食材沸腾了咕噜咕噜在里面滚,浮在表面上被陈宇捞起来,夹到顾魏碗里,“哥你快吃,你瘦了好多,平时肯定没时间吃饭。”


  顾魏顺着蒸腾的热气看过去,很认真地说,“你才没时间吃饭,瘦了五斤。”


  陈宇装作很惊讶地啊了一句说这你都能看出来,其实他早就习惯了,顾魏那双眼睛厉害地很,每次见面他胖了还是瘦了一下就能看出来,误差精确到一斤以内。


  他咬着筷子,嘴巴咂了几下,眼睛忽闪忽闪,“要喝点酒吗哥?”


  顾魏招手让服务员拿了酒过来,递给陈宇,“你喝,我还要开车,”停了一下又说,“晚上回我那儿。”


  陈宇笑起来,眉毛往上扬,“知道了。”


  他其实是千杯不醉的体质,大概也是在部队摸爬滚打锻炼出来的,隔三差五喝上那么一回,一杯倒也该练成金刚不坏了。


  顾魏不像从前那样劝他少喝点,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陈宇一杯接一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太久没见面了,此时对方的每一个动作在顾魏眼里,都变成慢放,看电影似的刻进脑子里。


  这顿饭吃的匆忙,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吃完收拾回家。副驾驶座已经很久没有人坐上去过了,陈宇安全带也不系,上了车就抱着顾魏手臂不撒开。


  “把安全带系好,听话。”顾魏有点摸不太透他到底是有一点醉还是在装醉,身上混合着酒气和火锅味,让他分不清什么更占据上风。


  陈宇把他伸过来的手拍开,小声反驳,“不要,我要回家。”他闭着眼,脸上浸润了酒气变得红扑扑。


  “那就系好。”


  “不要。”


  顾魏将手背贴上去,果然眼睛和脸颊都热地很,看来是真的醉了。他正要拿下来腾出手开车,陈宇却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哥”


  顾魏嗯了一声,以为他喝多了不舒服,“怎么了,难受吗?是胃难受还是头晕?”他凑过去,两个人离的很近。


  陈宇慢慢将他的手放下来了,眼睛亮亮的,可能是映射了路边的灯光,“你今天,还没有亲我。”